對妳許下的承諾,是蛻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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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飛出去的球都懶洋洋的,你需要”ㄚ比”提神了吧!」看著ㄚ弘拎著棒子回來,應該狠狠的”虧”他一下。

「想把球帶到外野,一條”乳加”怕是不太夠喔!」還在發育中,隨時都會有餓的感覺,背包裡總會放個幾條,好在攻守交換時能夠補充一下。

一個不愛唸書,校園裡抽菸、喝酒、打架更是無役不與,很有江湖氣味的早熟青年;對照之下,菸、酒不沾,鼻梁上還騎著一付眼鏡的我,自然就變成大人們口中的乖乖牌。在同一個球隊接受教練嚴格指導,又是三、遊好搭檔。我們並沒有影響,改變對方的生活習性,他持續稱霸校園,我還是…乖乖牌。

 

ㄚ弘的父親,早年因為工傷的關係,賺取一家生活開支,就由母親一肩扛起。路邊水溝渠道的板模灌漿、新蓋房屋的泥水攪伴,有時因為工作需要,還得離開本島,到離島去上工,那要待上幾天才回來。有時藉著母親不在時,父親的愁悵心情就會影響到家裡的氣氛,打破寧靜的脾氣一但爆發;那是ㄚ弘不願意待在家裡,終日在外遊蕩的原因。

「他是性情中人,本性不壞,對朋友全力相挺,卻也往往因為講義氣,一肩扛下無謂的責任而吃了朋友暗虧。」這是朋友問我,和ㄚ弘這麼好交情的我對他的看法。

 

開始跑船之後,和朋友的連繫並沒有變得不容易,相反的,船上現在都能收發e-mail,沿岸航行時,瀏覽網頁更不是大問題。只是,生疏的開始,似乎就是因為不常聯絡,過一陣子後,就會不好意拿起電話打給對方,尤其是在通話後「你是…」,對方不知道你是誰而顯得十分尷尬,再久一點,也就失去聯繫了。

沒有和ㄚ弘聯繫,經過將近10年。雖然如此,只要回到家鄉,從村子裡的人提起,倒也能大概知道,我已經跑船3年了;而ㄚ弘仍在工地裡,工作時有時無,尢其在經濟不景氣時的情況下,收入也很不穩定。

「ㄚ傑!」有人喊我名字。在村子北邊的海灘,每到這個時節,總會聚集村子裡的人,當然也會有外地的遊客。「ㄚ弘,怎麼也來了…」「…,那…晚點到我家小聚一下。」好交情,聊上幾句也就熱絡了。

 

其實,ㄚ弘一直有從村子裡的長者間接知道一些關於跑船的我的訊息。那時,在我跑完第一張合約後,他就想找我聊聊關於船上的一切,如何準備上船,上船的條件…等等問題。就是因為那”久沒聯絡的不好意思”,直到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三張合約才終於開口問。

「想跑船,高職畢業也沒問題,去報名乙級船訓班吧!」ㄚ弘應該不會再想唸大學了。

「幫你上網查一下最近的開班梯次」…我儘量把我知道的,說個不停的想讓ㄚ弘知道。

「剛剛好,就明天截止,打電話,快…」

「你好,我想報名參加這一期的乙級船訓班」,受訓單位想直接和ㄚ弘對談,好了解參訓對象想法,所以,就算ㄚ弘再怎麼”金汗曼共喂”,這一通電話,我是沒辦法幫ㄚ弘的。

「那你是要甲板還是機艙?」

「機艙」ㄚ弘對船舶機械維修較有興趣,所以想選擇到船上的輪機部門工作。

「那你先下載報名表格,填好帶過來…」

 

受訓單位在北部,有宿舍可以提供有需求的學員。另外,訓期大約3個月左右,上船必備的證書、海員手冊、工會證、護照…全包含在裡頭。結訓前,各家航商都會積極的前往招募。

「ㄚ傑」「我下星期一要上船了!」是ㄚ弘打來上船前的一通電話。

「那我們就一年後再見囉!」「多保重!」這是我對ㄚ弘通話結束前的叮嚀。

那之後的幾天,我也接到公司的電話…

於是,我也又開始了我的另一張合約。

 

「那個發電機因為”伸腿”了,要緊急大修…,你有沒有遇過類似的案例?」,「GS PUMP拆過嗎?,我們回裝之後,壓力還是不正常ㄟ?知道為什麼嗎?」、「我們船上的三管,…」…。雖然各自在不同的公司工作著,但是,e-mail、電話的聯繫仍持續著。

 

下船休假。在同一個熟悉的環境待上至少9個月,是一張合約結束。

那不算短的時間,又是孤獨的在海上承受著一切;已經寧靜的足夠讓一個人好好的懷念過去、思考將來。

 

「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!」,「知道該為自己拚了」,「也還好有你的在海上打拚,家裡的生活,ㄚ弟仔和小妹的…」「我去給你做一碗你愛吃的麵線。」見到母親,雖然ㄚ弘以前也曾經比這一次離家更久…

 

「ㄚ傑,…」、「我已經把這幾年來的…全部清理掉了…」…。那是ㄚ弘充滿自信的聲音,

其實,我也為你高興著,像我們這般的年紀,一切都還來的及。

看似大海無情的那一面,它似乎阻絕了以往那般海派的陸岸生活環境。很快的,ㄚ弘也開始朝向心中那一筆實現夢想的基金而努力著。

 

大海有他的故事。

 

在這一個行業,每天會見到的人並不多,但每個人都有一段屬於他自己的故事。

是苦衷、是為了達成目標而來~

在這,也許可以加速實現。

也可能耗費青春,感嘆來時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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